所谓荣耀决斗，是在洛瑟联盟前身，洛瑟大帝国时期便存在的仪式，其实在任何有灵能贵族的地区，都有着类似的传统，超越者之间解决矛盾的生死之战。

    哪怕到了现代，一些旧贵族的军队中也比较流行超越者之间的单挑，并使其为一种高雅的习俗。

    不过在现在，决斗？

    “呵哈哈哈......”

    四周发出戏谑的讥笑，莫孔迪摸了摸自己的眼罩，幽幽道：

    “年轻人，你觉得我会放着巨大的优势，跟你进行公平的决斗？还是说，你愿意相信一个已经化作恶魂的复仇鬼还会有什么荣耀可言？”

    “滥杀无辜，屠戮平民，你的确是不干什么阳间事。”

    牧哲点点头，认同莫孔迪的无下限，实际上他本来也不想这么直接A上去的，毕竟跟恐怖分子傻愣愣地单挑实在是天真得可爱。

    但因为莫名其妙的愤怒冲动，已经将自身置于众目睽睽之下，牧哲也不再想着回避什么的，干脆就用最直接的方法结束事件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毫无底线的家伙，的确是没有荣誉可讲，但不是我自傲，我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应该能够让你放下这些无辜的人质，专心来取我的项上人头。”

    牧哲打开天讯，将自己的身份信息显示出来，被联邦政府所隐藏住，只有户主本人可见的家庭信息上赫然记载了其唯一的亲人。

    “我的爷爷是牧英雄，没错，不是同名同姓，就是你们认识的那个牧英雄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四座寂静，讥笑、喧哗与交谈声霎时消失。

    莫孔迪死死盯着牧哲的户籍资料，那是联邦发行的电子身份证，绝无造假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舔了舔干涸的嘴唇，莫孔迪用沙哑的嗓音道：“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“应该说，我知道你要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牧哲平静道：“你向联邦提出的条件我也知道了，你自己也明白，那完全也是不可能的事，花那么大的代价，不可能不明白自己所做的是无用功，这一整船的人也比不上中央军的一个师。所以从始至终你的目的就只有一个，那就是彻彻底底地羞辱联邦，哪怕明知联邦不会因此伤筋动骨，也要在后者脸上狠狠打一个耳光，为此不惜一切代价。”

    牧哲顿了顿，耸肩道：“说白了就是无能狂怒，还真是恨得深切啊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呢。”

    莫孔迪面无表情道，一点也不感到意外，他的目的本来就没想着掩饰，联邦的那位大总统估计也看出来了，但哪怕用生命为代价，他也要恶心恶心对方。

    “所以何必跟这些可怜的家伙较劲呢，让我来当你的对手。”

    “哈，你想救下这群人吗？真是高洁的牺牲精神，该说是跟你爷爷一脉相传的吗？”

    莫孔迪畅快地大笑起来，双拳捏得嘎吱嘎吱响：

    “的确，能亲手拧下玄色死神亲孙的脑袋，没有比这更加让联邦颜面扫地的事了！”

    莫孔迪对副手悄悄耳语，让后者将所有人手都召集起来，将牧哲视为最高等级的目标。

    至于金色大厅里的人质，莫孔迪已经不在乎了。

    他心动了，正如牧哲所说，他清楚自己的能力，再怎么渴望复仇也摧毁不了联邦，莫孔迪的唯一的目的只是为了恶心联邦，无论最后楚铁镜选择适当的妥协还是冷血地清除，都能将这个繁华国度的遮羞布扯下。

    屠杀一船社会名流，对联邦来说实际损失不大，却能让帝都颜面扫地。

    但莫孔迪没有想到北羲死神的孙子，泛东海岸联邦真正的嫡系子弟也在船上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本来以为只捡了一百块零钱，结果发现这叠零钱下面还有一张一百万的不记名支票，那叠零钱就无关轻重了。

    这波啊，这波是究极自爆嘲讽拉仇恨。

    “你想用自己的命来拯救其他人.....呵，愚蠢至极，不过我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莫孔迪冷笑道：“我还要把亲手摘下你脑袋的画面发送给楚铁镜，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敬爱人的唯一骨肉惨死.....就跟我一样！”

    牧哲的死还有另外的连锁反应，孙子惨死，那位隐居多年的玄色死神也不知会作何反应，如今稳定的联邦局势也可能因此动荡，更甚者，爆发内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

    莫孔迪越想越激动，身体微微前倾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到牧哲身前。

    “所以到底打不打，你好像一副吃定我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牧哲皱眉道，虽然他现在神功还未大成，无法瞬息之间秒杀所有敌人，可单挑莫孔迪一个还是没有压力的。

    “当然，如此高尚的精神就连我也忍不住为之叹服。”

    莫孔迪拍拍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