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，你居然敢……”吴妈妈被打的眼冒金星口齿不清，不可置信的看着沈云涟，“你这个，你这个！”

    “你既然还称呼我为一句四小姐，我就是主子，你就是奴才。别说我打你，就是我杀了你也不过是在三婶娘那里告备一声罢了。你这狗东西还真以为以前奶了三小姐几口就是个主子了，你若是不服，我们大可以到祖母面前评个理去，让整个沈家问问你我父亲生的我究竟是个什么种！”云涟上前一步，狠狠的往吴妈妈身上补了一脚，云欢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“三姐姐，我先告辞了。”云涟朝云欢福了福身子，不再看她那副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，转向了周围同样是呆在那里的几个丫鬟，“你们还发什么呆啊，还不快扶着你们吴妈妈走啊。”

    云欢绞着手帕子，不知道干些什么，一下子看看吴妈妈，一下子就望望云涟，想说的话全堵在喉咙里。

    云涟头也不回，极为潇洒的迅速消失在云欢的视线里。

    岚柚打人的时候很开心，可是打完以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：“小姐你不是一直都是在忍这些事吗，干嘛叫我动手？还是三小姐身边的人，三小姐不是跟小姐你才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自己都不看重自己，那么就只能一直被人欺负的份。”云涟的心情似乎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，“我是沈家的四小姐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下人所欺负的。”

    岚柚想了想她以前在那些下人面前的样子，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   天色已黑，云涟却是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，而是又独自一人，走进了佛堂，端端正正的跪在了佛祖面前。

    老夫人一直有晚饭后来佛堂礼佛一个时辰的规矩，这日她走进佛堂，却依稀看见佛堂竟然有影影约约的灯光。推门一看，就看见云涟跪在佛祖面前，双手合十，低头不知道在念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是四小姐。”桂叶嬷嬷先认了出来，然后笑了笑说道，“四小姐也喜欢礼佛吗？”

    云涟仿佛专心致志的模样受到了打断，惊呼一声看清了来人，这才赶紧站了起来，对老夫人行礼：“云涟见过祖母，若是打扰了祖母清修，云涟这便出去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有些惊讶，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：“云涟啊，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了？我这个祖母做的也是失败，孙女见到我怕的跟什么似的。来，跟祖母说说，你在这里这么专心的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云涟顿了一顿，收起了笑容，微微皱起了眉头：“回禀祖母，云涟又做了件错事，所以来佛祖面前自省。等明日禀告了母亲，再由母亲惩罚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老夫人听见云涟那么说，继续追问道，“你做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云涟看了一眼桂叶嬷嬷，声音也小了下去：“云涟把，把三姐姐身边的吴妈妈给打了。”

    “吴妈妈？”老夫人想了想，似乎是在回忆这个人。

    “是三夫人院里的人，三小姐的奶妈妈。”桂叶嬷嬷在老夫人的耳边提醒道。

    老夫人恍然大悟：“哦，她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云涟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说道：“她说了一些话，云涟一时没忍住，就动了手。”云涟没有直接就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告诉老夫人，支支吾吾的语气更勾起他人的好奇心，“云涟已经知道错了，所以才来这里求得佛祖原谅。”

    “她说什么了，让你忍不住动手打她？”老夫人也皱了皱眉头。这个丫头一直是被人欺负的她心里也是清楚的很，但是她从来也没敢闹出个这么大的事来，看来那个吴妈妈还真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。

    云涟张口欲说，但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，重重的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四小姐，别担心，老夫人会为你做主的，大胆的说出来。”桂叶嬷嬷让下人们全部都下去，鼓励的看着云涟。老夫人在旁也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是三姐姐要找我说话，她不让。”云涟的声音小了下去，委委屈屈的说道，“让三姐姐不要和，不要和我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，还说了一些市井妇人都不会轻易用上的肮脏词，连带着把父亲母亲和祖母都给骂了进去，我一时忍不住，动了手。”云涟一副我错了的可怜表情。

    老夫人则是深呼吸一口凉气：“这吴妈妈也是太过分了些！当着两位小姐的面就敢说这些腌臜话，仗着自己是小姐的奶妈妈就无法无天了！这种恶奴，赶了出去也不为过！”

    “奴婢就觉得四小姐不像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打人的姑娘，果然是有苦衷的。老夫人，奴婢觉得四小姐一点事儿也没错。”桂叶嬷嬷听了也是十分气愤，可仍旧是赔着笑对老夫人说道。

    “云涟啊，这事你没错。不用在这里反省，不是说薛先生那里的功课很累吗，快回去休息。病才刚好不要这么折腾自己。”老夫人慈祥的看了看云涟，突然觉得她真是瘦的不成样子，心里涌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