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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麓眉目紧闭,满脸吃痛之色。婴邪用剪刀剪开最后一截绷带,扶着他侧躺在了床上。
此时的云麓不敢正面躺下去的。因为背后的窍穴灵脉最多,他开刀割肉也最多,模样便最为凄惨。如果就这样扶着他躺下去,恐怕血脉逆流,刺激神经,婴邪怕把他活生生疼死。
稍过片刻,见云麓呼吸渐缓,婴邪又皱眉叹息一句,“你这又是何苦?”
云麓睁开眼睛,双瞳倒是清明,笑着便向婴邪说道,“师尊,你看我,现在可以修行了。”
婴邪紧皱的眉头仍未平缓,云麓现在的情况不用他自己说,刚回来她便仔细探查过云麓的躯体状况了。
现在的云麓,身体各大窍穴确实已尽数通顺开,并伴随某种不知名的天道秘法,进行了再造。
婴邪不知道是谁教给他的方法,又是谁给他的胆子。如此凶险的秘术,又为什么竟然真的成功了。
须知人体窍穴经脉变化,不同于杀猪解牛。其脉路走向玄妙,便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老学究,也不一定能说十成便能将某个人的经脉窍穴改造至此。
可以说每个人的经脉窍穴都是不同的。一万个人,就有一万种经脉的走向。也正因此,修行入道以后,师傅只能顺着大的方向,给徒弟点出一个合适的修行方法。而不能想当然地按照书上所讲,照猫画虎地让对方硬修某一门的功法路数。
而道法修行的运气路数,又不得不慎重。一个不岔,就有可能出现偏差,导致走火入魔。
只有等初悟境界的弟子,由学习了运气方法以后,渐渐自己能够运转大周天了,便算是初悟境界已臻圆满。
也即是从外悟境界,转到了内悟境界。
而此时的云麓,虽然身体经过精准的窍穴手术,终于具备了运气修行的能力。但窍穴经脉都是由刀刃硬生生割开的,如此一来,身体运气之时,必然会承受刀割斧凿一般的痛苦。
且运气一定要勤,不能懈怠。不然过一段时间,身体便会把已经割开的窍穴又长拢回去。
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云麓假若想要修行,从此便要日日不间断地运气,并日日体会那种小刀凌迟全身一般的痛苦。
这哪里是修行?简直就是自残!
并且还有一点,婴邪百思不得其解。
这种凶险万分的开脉手法,稍有差池便会让经脉损毁,窍穴崩裂。云麓究竟是从哪里学到了这样的开脉方法?又是如何把这种极为艰难的事情,一晚上就做成的?
婴邪自觉就算亲手来做,都不可能把云麓的周身窍穴割得如此完美。
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少年,单凭一己之力,能够一夜之间完成这个奇迹吗?
不可能。
于是她面色渐黑,极为严厉地向着云麓喝问道,“云麓!你究竟是从谁人那里,得知了如此凶险的开脉术法?又是如何完成开脉过程的?给我老实交待!”
云麓听到婴邪的问话,心中反而升起几分温暖情绪。
不过他面色不变,极为平静地岔开话题,向着婴邪说道,“师尊,可否与我论道?”
“论道?”婴邪气极反笑,“你小命都快玩完了,还与我论道?”
云麓面容平静,很快回道,“师尊不用吓我。我的躯体状况如何,自己最为清楚。但师尊如果不与我论道,我便什么也不告诉师尊。”
婴邪的表情极为古怪,她两手背负,似笑非笑地说道,“你在和我讲条件?”
云麓连道“不敢”,又缓缓撑起身体,像是要对婴邪下跪行礼。
“躺着吧。”婴邪满脸无奈地摇摇头,眼神复杂地说道,“说吧,你要论什么。”
“论天道与人道。”云麓开口便吐出了惊人之语。
婴邪皱了皱眉,似乎略觉不妥。
但云麓很快便接着说道,“师尊以为,天道与人道,孰重?”
这样一个问题似乎让婴邪有些猝不及防,她皱眉沉思片刻,这才开口说道:
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圣人不仁,以百姓为刍狗。天施地化,不以仁恩,任自然也。然天地不为兽生刍,而兽食刍;不为人生狗,而人食狗。无为于万物而万物各适其所用,则莫不赡矣。是以有恩有为,则物不具存。
“我以为,人道重于天道。”婴邪给出一个回答以后,便静静等着云麓的下文。
云麓自然明白婴邪话语中的含义。
以古书释义,天地不讲仁恩,只是任自然,将万物看作草和狗。所以万物各自有所用,如兽吃草,人吃狗。
是以,不争,就是人之所以与兽的区别。
这便是属于人道的美。
但云麓显然对这样的回答不甚满意,便笑着说